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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国名老中医熊墨年:精研肿瘤 杏林春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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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海报新闻记者 孙淼 济南报道

  “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多为患者治好病,让更多的人重返健康。同时,我希望带好学生,让传统中医,让‘益气清毒’法传承下去,造福更多的患者。”

  ——熊墨年

  熊墨年,全国第四、五批名老中医学术经验传承指导老师,国家级名老中医(全国名老中医)江西省国医名师,中华中医药学会第六届理事会理事,著名中医肿瘤和内科专家、国家二级主任中医师,博导、博士后导师、教授。曾任江西省肿瘤医院副院长,江西省中医药研究院院长,从事中医、中西医结合临床和科研工作40余年。他首创中医“益气清毒”抗肿瘤疗法,能够抑制或缩小肿瘤病灶,改善临床症状,提高免疫功能,延长生存期,提高生活质量,实现“自体抗瘤”“带瘤生存”,开辟了中医治疗肿瘤的新思路和新途径。《医脉相承——国医名师访谈录》有幸在江西南昌采访熊默年教授,走入他的“杏林春暖”之路。

  “与中医结缘,为中医而生。”

  【记者】尊敬的熊教授,非常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。追忆往昔,您是如何走上了中医之路的?又是什么原因让您为之奋斗数十年呢?

  【熊墨年】从喜欢到从事,我的中医之路有三个阶段:萌芽阶段,我是敬仰;第二阶段,我立志要学习中医;第三阶段,1977年考取中医学院,标志着我正式步入了中医殿堂。

  一切要从我小时候生过的两次病说起,我小时候体质一般,经常有些小毛病。其中得过两次令我终身难忘的疾病。第一次是麻疹,我出麻疹时已经五六岁了,当时疹子老透不出来,导致高烧不退,烧得不省人事,有时候还会抽搐。去了医院,也没有什么办法,只让物理降温。那一夜,烧了降、降了又烧,父母没有合眼,一家人都焦急万分,都以为我撑不过去。父亲信中医,第二天一早就带我去找中医大夫,开了三副药和一些外治的药,他说透疹,只要你把疹毒透发出来自然就好了。回到家后一边吃一边洗,第一剂吃下去,体温就下来了。三副药吃完,我完全好了。这个对我印象特别深。第二次是我胸前生了一个疖肿,开始没注意,后来越来越大,还红肿热痛,体温也上来了,到了医院就切开引流,需要注射青霉素,一天两针,然后用黄纱条引流,就是把黄纱条塞进去,第二天换药再塞进去,这个过程很痛苦。经过几次以后,我是见“医”色变、胆战心惊。后来父亲找了当地的一位中医,很轻松的两个程序,第一个插药线,拔毒排脓;第二个一周以后拔出脓头,这样就好了。

  自那时起,我就觉得中医博大精深、疗效神奇。所以,这就是萌芽,敬仰中医,想学中医。后来,因一些渊源,我跟随父亲的一位中医好友学习中医,他是江西一位很有名的中医,开始学习时让我到他那里去抄方子,我抄完他审查。时间久了,他看完我抄得很好,也就不审查了。再后来,我开始在老师主方不变的前提下,稍微加一点,效果很好。这也就增长了我的信心:“我能学会中医,能看病”。后来,我下乡,中断了中医的学习。但在下乡期间,不少当地的农民听说我曾学过中医,因为我老师的名气。当时也有很多人找我看病,在当时还是有一些名气的。但是,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继续读书深造,不能就此止步。几经坎坷,我又回到学校,读高中。

  在高中期间,有人知道我学过中医,有很多人找我看病。后来给我们校长的夫人看病,而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,这个对我的鼓励很大、影响也很大。那时我就想中医是有干头的,能够为人解决问题,我想今后可能就是要吃这门饭,要走这条路了。1974年高中毕业后,我被调到公社卫生院,那时我就是专学的医生了。更有幸的是,我赶上了恢复高考,1977年我参加了高考,我的第一志愿就报考了江西中医学院,被顺利录取,也意味着正式进入了中医殿堂。

  回想起来,我觉得我就是有缘,一定要吃这个饭,一定要从事这个工作的。为什么呢?我的生日是8月19号,后来定的医师节就是8月19号,我就是为中医而生。

  “活着 比治好瘤更重要!”

  【记者】从在中医中获益,到自己学习中医,您与中医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作为中医肿瘤专家的您还担任过西医肿瘤医院的院长。那么,在这么多年的临床实践中,您感觉在肿瘤治疗中,中医排斥西医吗?两者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?

  【熊墨年】在江西中医学院毕业后,我被分配到江西省第二人民医院,也就是后来的江西省肿瘤医院工作,这一干就是20多年。肿瘤医院开院,我在里面做了很多工作,可以说,我是跟肿瘤医院一同成长起来的。

  我热爱中医,但是我也了解西医,我觉得中医、西医各有所长。所以,我不排斥西医,也不反对化疗。

  西医有它的长处,比如:聚焦病灶,尤其是现阶段的精准放疗、靶向治疗、免疫治疗,还有一些化疗方案都是比较精准的,可以迅速杀灭肿瘤细胞。当然,它也有一些弱点,如:副作用大,易产生耐药,若加大剂量,患者又受不了。另外,西医对一些虚实夹杂的患者、虚症患者没有很好的办法,如我们现在研讨的“癌因性疲乏”,在中医看,它属于虚劳,中医益气扶正,但西医办法很少。

  中医有中医的优势所在。

  首先,中医讲求“整体调理、治病求本”,我们治病不仅针对某一个脏器,还要调节与它相关的脏器,然后使每一个脏器互相调节、互相帮助,整体状态调节到最佳,从而发挥抗病作用。治病求本,即找到病因,根据病因去调节,因而,中医治疗效果比较全面,比较稳定。

  第二,中医“攻补兼施、灵活变通”。针对正邪,正要补,邪要攻,中医攻补并重,可同时进行,根据患者虚实形态,多攻少补或多补少攻,还有先攻后补,先补后攻等,这就是灵活变通。

  第三,中医“以人为本、重视生命”。以肿瘤治疗为例,我诱导肿瘤细胞凋亡、减瘤,让肿瘤慢慢地死亡。我的目标是延长生存期、改善生活质量,“活着比治好瘤更重要”。

  第四,中医“安全性好、副作用少”。临床上,我就尽量通过调节提高患者自身的抗病能力,尽量通过诱导肿瘤细胞凋亡去减瘤。我十分注重毒药慎用,当然不是绝对不用,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使用。这就是中医的特色“打组合拳”。

  用我的方治疗疾病,应该说绝大多数都有比较好的疗效,这种疗效不是说我把肿瘤完全杀死,而是可以做到延长生命,改善生活质量,提高临床获益率。

  【记者】这就是常说的“带瘤生存”。听您多次提到中医“益气扶正”, 您在多年治疗肿瘤的临床中,提出了“益气清毒”的理论,那么,您常用的方子或者给您启发最大的经典方是什么呢?

  【熊墨年】我扶正是以“四君子汤”为基础。在肿瘤治疗过程当中,也会经常用到。四君子汤平和,号称君子,谦谦明和,既补正又不恋邪,还能健脾。脾是气机枢纽,脾脏从肾,张仲景说“四季脾旺不受邪”,这就把根本抓住了。然后,我会加一些清毒的药,如:半枝莲、白花蛇舌草等,根据不同疾病辨证用药。

  治疗肿瘤在辨证方面有两个:一个是辨证用药;第二个是辨病用药。这就在“清毒”方面。“益气”就是抓住脾,脾就是我们的一个泵,人体有两个泵:一个血,泵血——心脏;还有一个是泵气,就是脾。脾为后天之本,气血化生之源,它就是补气和益血。如果是气血两虚的,我们可以用八珍,如果再虚,我们可以用阿胶,阿胶是个血肉有情之品,它既补血也止血。补肺阿胶马兜铃、补肺阿胶汤就是治阴虚造成的咯血,它又可养阴安神,像黄连阿胶汤补肝肾、安胎、调神。我以临床为主,许多肿瘤患者在化疗后,都会出现白细胞低的情况,西医“升白”是升降的“升”,更多是把骨髓里的调动外升,中医是生长的“生”。阿胶有良好的生血作用,生白(细胞)、生红、生血小板,生血红蛋白等效果也是不错的。我用得更多是针对气血两虚或骨髓移植的患者。

  【记者】相当于用中药为患者的西医治疗保驾,这样可以取得的效果很好。

  【熊墨年】对,我可以给患者保驾,让患者放心去治,但我也有一个标准,就是如果患者对化疗吃得消,就去做,如果吃不消,那就要暂停。怎么叫吃得消、吃不消呢?我说鞋子多大脚清楚,只要是不做了就吃不消了。治病是为什么?是为了保命,不是为了为治病而治病。所以,我这些理论就是中西医结合的。

  “只要对患者有好处,我就可以用!”

  【记者】在与您的交流中,我发现您特别强调正气,无论是益气还是补气养血都是扶助正气。在您的门诊上,我也看到有膏方,您会给病人经常用到膏方吗?

  【熊墨年】我的“益气清毒”理论来源于扶助正气,《黄帝内经》讲“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”,就是有正气才能抗御或者躲避邪气。 “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”,要有正气才会抗邪,邪就不会致病。膏方是中医的一个特色,尤其对于身体虚弱、失调、失眠、神疲、腰痛、肢软这些病特别适合,因为它服用方便、时间长,也受到一些群体的欢迎。对于需要调理的患者我会用膏方。膏方中一定少不了阿胶,它有益气、补血的作用,另外它又利于制膏,一举两得。所以,用阿胶是比较多的,它口感也好,没有特殊的味。

  【记者】作为肿瘤医生,阿胶是会经常用到的药物吧?

  【熊墨年】我觉得不仅是肿瘤医生,就是普通内科医生都会用。我在治肿瘤病的同时,也治很多疑难的内科、妇科。我经常用到阿胶、熟地、紫河车等,只要对症就得用,医生的目的是治好病,患者的目的是愈病,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,只要对患者有好处,我就可以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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